《窗》的启示
2019-05-20 18: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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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耶子

有人转给我一篇微型小说《窗》,以前读过,的确精彩,让人想起同样富有悬念抒情风格的欧-亨利的《最后一片叶子》,当然《窗》的作者无疑在继承欧-亨利的写作风格的同时在主题立意上超越了前者,文中两位角色所展现的两种人性的对比让人感慨万分,其实其中一人的人性原来也是富有良善的主旋律的,但是随着人性复杂性的博弈,最终人性中邪恶的一面在最高或最深意义上阐释和折射了所有政治许诺的社会以及伦理的具有单元色彩的乌托邦,不过是无视人性存在不可统一这一事实、以及违背人类自身发展规律的弥天大谎,其中所致的扼杀人类历史那灾难性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

读书的认知可以涉及好几层,我所见到的读后感和评论没有一条或一篇能想我所想,感我所感,非常遗憾!

曾经的我也因为疾病躺在床上好多日子,眼及只有天花板,每次被自行车推着去医院,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吧,因为——所有行人,所有我健康时都不注意的鸟叫,树叶飘动或落下,行人来来往往,或花坛上有谁遗落的东西,或一条小虫子在花瓣间野草上栖息爬动,或电线杆上挂着一条不知啥时候被风吹来的破布条等等……都让我产生极度渴望拥抱他们的亲切感。所以我能理解《窗》中两位病人的痛苦和渴望。但文革结束后不几年,读这篇小说时,一直被洗脑确信人可以达到完美无瑕地进行同产共享建立共同体社会的我,的确无法理解其中一人最后对同伴做出的恶行。但当以后当我读到更多政治,伦理,历史著作中的许多独立的“异端”见解后,我明白了人性有善恶两面,而且它们就是整个人类繁衍缤纷不可缺失的两种推动元素,每一个人只有承认这种人类发展历史规律的事实,才会做出选择以及认知自己的选择的价值性,否则那是不可思议的事。

以后在反思下从人性角度写过对那个曾经在欧洲徘徊的幽灵的评论文章。接着我第一次从生命科学意义上面对人性做出推导、质疑、揭示、以及认知世界历史上各种乌托邦的弥天大谎和反人类的实质。

我不希望所有读者都停留在泛泛而思读这篇小说,所以推荐这篇微型小说。

附:

世界著名短篇小说 《窗》

作者 泰格特(澳大利亚亚)


在一家医院的病房里,曾住过两位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这间病房十分窄小,仅能容下他们俩人。病房设有一扇门和一个窗户,门通向走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其中一位病人经允许,可以分别在每天上午和下午起身坐上一个小时。这位病人的病床靠近窗口。而另一位病人则不得不日夜躺在床上。当然,两位病人都需要静养治疗。使他们感到痛苦的是,两人的病情不允许他们做任何事情借以消遣,只有静静的躺着。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经常谈天,一谈就是几个小时。他们谈起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工作,各自在战争中做过什么,等等。

每天上午和下午,时间一到,靠近窗的病人就被扶起身来,开始一小时的仰坐。每当这时,他就开始为同伴描述起他所见到的窗外的一切。渐渐地,每天的这两个小时,几乎就成了他和同伴生活中的全部内容了。

很显然,这个窗户俯瞰着一座公园,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照例漫游着一群群野鸭、天鹅。公园里的孩子们有的在扔面包喂这些水禽,有的在摆弄游艇模型。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手挽着手在树阴下散步。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艳的牡丹花和金盏草。在公园那端的一角,有一块网球场,有时那儿进行的比赛确实精彩,不时也有几场板球赛,虽然球艺够不上正式决赛的水平,但有的看总比没有强。那边还有一块用于玩滚木球的草坪。公园的尽头是一排商店,在这些商店的后边闹市区隐约可见。

躺着的病人津津有味地听这一切。这个时刻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描述仍在继续:一个孩童怎样差一点跌如湖中,身着夏装的姑娘是多么美丽、动人。接着又是一场扣人心弦的网球赛。他听着这栩栩如生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窗外所发生的一切。

一天下午,当他听到靠窗的病人说到一名板球队员正慢悠悠地把球击得四处皆是时,不靠窗的病人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偏是他有幸能观赏到窗外的一切?为什么自己不应得到这种机会的?他为自己会有这种想法而感到惭愧,竭力不再这么想。可是,他愈加克制,这种想法却变得愈加强烈,直至几天以后,这个想法已经进一步变为紧挨着窗口的为什么不该是我呢?

他白昼无时不为这一想法所困扰,晚上,又彻夜难眠。结果,病情一天天加重了,医生们对其病困不得而知。

一天晚上,他照例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这里,他的同伴突然醒来,开始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时断时续,液体已经充塞了他的肺腔,他两手摸索着,在找电铃的按钮,只要电铃一响,值班的护士就立即赶来。

但是,另一位病人却纹丝不动地看着。心想,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

痛苦的咳嗽声打破了黑夜的沉静。一声又一声···卡住了···停止了···直至最后呼吸声也停止了。

另一位病人仍然继续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晨,医护人员送来了漱洗水,发现那个病人早已咽气了,他们静悄悄地将尸体抬了出去,丝毫没有大惊小怪。

稍过几天,似乎这时开口已经正当得体。剩下的这位病人就立刻提出是否能让他挪到窗口的那张床上去。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过去,将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在那张病床上。接着他们离开了病房,剩下他一个静静地躺在那儿。

医生刚一离开,这位病人就十分痛苦地挣扎着,用一支胳膊支起了身子,口中气喘吁吁。他探头朝窗口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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